距美國總統大選投票只剩兩個禮拜了,十月驚奇連環爆,拜登家族遭到醜聞襲擊,顯得有些不知所措,川普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,先是一家三口都染疫,白宮成為群聚感染的高危場所,而在此刻,美國確診人數突破800萬人,死亡人數在投票前朝30萬邁進也不是不可能,這成為川普尋求連任的最大障礙。

美國人口全球占比僅百分之四,染疫人數卻占了全球五分之一,很難令人置信這是一個公衛、醫療水平最先進的國家,這當然與其人口結構、貧富差距,甚至追逐享樂的生活態度有關。川普本人就是一個最鮮明的例子,疫情初傳時,他表現出一副西部牛仔的硬漢姿態,死也不戴口罩,人們現在開始責怪他鬆弛了全民戒心,做了最壞示範,川普只好悻悻然卸責,把一切責任推給「不應該太相信習近平」。

北半球時序進入秋冬,歐洲疫情有再度升溫跡象,美國的情況更糟,從700萬增加到800萬,只花了短短20天,於是世衛專家開始發出警告,要嚴防第二波疫情的襲擊,迄今全球已突破4000萬例,考量到落後地區的統計黑數,新冠肺炎打破西班牙流感傷亡紀錄似乎不是難事。

迄今為止,對付新冠病毒最有效的辦法,似乎還是以「區域封鎖,嚴防死守」的所謂「中國模式」最為管用,但這個模式有兩個先決條件,一是人民有遵守政令紀律的習慣,二是要能承受封城壓抑經濟活動的代價,而這兩條,剛好是歐美社會最脆弱的軟肋。

於是公衛專家在發出警告的同時,又自相矛盾的呼籲「不建議採取封城模式」來防疫,所持的理由也有兩個,一個是封城帶給弱勢族群的傷害較大,會惡化貧富差距;第二個理由更匪夷所思,說是隔離所造成的焦慮孤獨,使憂鬱症求診病例快速攀升,言下之意,精神創傷甚於死亡威脅,孤獨比病毒可怕。

從事政治工作的人,大多從經濟效益數據出發,人道精神次之。他們關心的是生產不能停滯,消費不能延宕,卻很少考量瘋狂消費帶動景氣熱絡,真的能提升幸福?值得不惜代價去追求嗎?

另一個經常被人們忽略的是,染疫後的醫療支出其實非常高昂,川普短短住院三天治療,專家估計所費數百萬台幣,這些都要由美國人民買單,豈是尋常百姓所能奢望的待遇?為了追求經濟榮景,整個社會所付出的間接成本,遠較冠冕堂皇之紓困刺激方案的表面數字為高,但不會有人告訴你真相。

殘酷的真相是,從經濟的基本原理來看,一個人的支出,就是另一個人的收入,醫療行為也是一門生意。為了防疫,從口罩、酒精到瑞德西韋,到各式各樣的疫苗研發,就是一條熱火朝天的產業鏈,不知肥了多少人的荷包,一劑瑞德西韋五天療程要價台幣七萬,更別提天文數字的篩檢試劑和疫苗了。

人是害怕孤獨的動物,大疫當前,你更害怕的是孤獨還是病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