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卡神」楊蕙如遭到北檢起訴了,雖然對最後的判決結果不敢妄加惴測,對含冤而死的公僕能否還其公道也深表懷疑,但此案對令人深惡痛絕傳聞中的「網軍」,無疑是一記當頭棒喝,大快人心,而楊蕙如將成為檢方認證「1450」的第一人。

對於楊蕙如的「沉淪」,筆者既不意外也感到痛心。大約二十年前,筆者服務於雜誌煤體,某次編前會議裡,一位同仁拿出一份剪報提案,建議擴大報導,內容描述一個留學澳洲的台灣女生,如何利用航空旅舘業和金融發卡銀行的制度漏洞,為自己累積了人生的第一桶金。

筆者第一時間對這種年輕人取巧鑽空子行為略感不足為訓,但當時面對市場競爭帶動的八卦風潮抗拒無力,未能堅持說服長官,於是一個年輕女子淘金的故事成為封面頭條,「卡神」封號不脛而走。此後,楊蕙如上遍各類談話節目,儼然成為年輕人抄捷徑的成功典範,名利雙收。其後楊女多次進出編輯部,筆者內心的不安也逐漸加深,因為她提供故事素材是要索取報酬的,通俗的說法就是在「賣新聞」。

此後不久筆者脫離第一線工作,但不時從新聞得知她的動態,她不僅投入政治運作,偶而客串名嘴,經營運動經紀公司,承攬國營事業公關標案等,爭議事件不斷,巧的是都與謝長廷的政治脈絡有關。

楊蕙如此次涉訟,緣於日本關西機場淹水事件逼死了一個外交官,引起舉國譁然,政治口水之患更肆無忌憚,引起鄉民公憤協助辦案,終於揪出了「反統義勇軍」、「福-特别小組」、「高雄組」等LINE群組,都是綠營政治人物運用的所謂網軍,他們在網路散布不實資訊帶風向,黨同伐異混淆是非,其報酬不過區區「月薪一萬元」。

月薪一萬就可以殺人於無形,對政客來說真是太划算了,但它帶給社會的傷害卻是無比巨大的。楊蕙如一度也投效柯文哲陣營,但後來似乎也引起了他的警覺,曾經在臉書譴責這種不道德的行為,但政治人物對於網路聲量的欲求,並未因此稍有克制,花錢養網軍的傳聞不絕如縷,而且各色陣營都有分。

當網路成為民主生活不可或缺的一環,網路倫理與就顯得格外重要,管制法規的建立更刻不容緩;以金融廉價操弄風向,以假亂真、顛倒黑白,無異於無差別的恐怖攻擊,若為特定對象造神,攻擊不同意見,就是破壞社會和諧的最大罪人。

「卡神」被起訴帶給我們的另一層啓示是,天下沒有終南捷徑,凡是投機取巧爆得名利的,最終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,多媒體時代所創造的許多一夜爆紅的神話,君不見有多少花開花落?甚至淪為階下囚也時有所聞,年輕人爆紅稱神不是什麼好事,不是不報,只是時候未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