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灣是個滿天神佛的社會,用來勸善是好事,裝神弄鬼則會出亂子。近年以來,就連經世濟民的國家治理也「神氣」沖天,令人憂心不已。
我們都知道人治社會不好,但神治社會更不妙;前者易致威權獨裁貪污腐敗,後者則可能因群體的盲從與愚昧,集體沉淪而不自知。

歷史教訓告訴我們,開明盛世通常政教分離,只有亂世才予神棍可乘之機。

台灣這些年也冒出許多「神級」人物,用他們至高無尚的威權,在體制外指點江山,不無末世來臨的況味。


具體的事例不勝枚舉,凡涉及國家認同或統獨議題時,人們腦海立即浮現許多「教父」級人物,他們的信仰與執念,綁架了人們獨立思考的能力,阻礙著社會正常化的進程。隨著數位科技的進化,可以瞬間造神,網路上充斥著各式「戰神」(站神)「亂神」還是什麼神,他們被過度放大的影響力,正邪莫辨,真假難分。
最近兩則神人的新聞也正在改寫台灣歷史,一是「時代力量」主席黃國昌,正面臨他所力倡的罷免門檻的考驗,支持與反對的力量集結廝殺,撕裂社會,民主是個好東西,過度動員或濫用,到頭來可能發現沒有人是贏家。
另一個事例是「公投法」大開鳥籠,放出來的可能是一隻猛禽,有「亂投」或「暴投」的可能,後患無窮。
公投是直接民權的體現,用意在彌補代議政治的缺漏,但是朝野兩大黨各懷心思,一舉將連署門檻大幅降低,低到一個里長就有能力發動,通過門檻也連帶下修,造成四分之一的少數,可以決定四分之三多數的命運。有心人擅加操作,社會將永無寧日。
《公投法》過關,就是出自民進黨一位「教主」的堅持,他的神格化魔力,陳水扁、馬英九、蔡英文也得敬畏三分,只要他祭出「絕食」必殺招,可以一人敵一黨,在他的感召下,國會席次減半了,造價四千億的核四封存了,現在《公投法》也如其所願了,但社會有因此而更美好嗎?
人格被神化,可以創造出無與倫比的道德力量,可以左右議題走向,但也同時潛藏著專斷獨裁的危險。歷史上有個「海瑞罷官」的故事,他的清廉直諫,勇於任事,連皇帝都感頭痛,但他的政績評價很兩極,毛澤東還藉他的評價問題,發動一場災難性的「文化大革命」,希特勒、史達林、毛澤東都是神級人物,神人治天下,能不慎乎?
台灣是個移民社會,集體意識尚未牢固,藍綠橘黃白紅,各有其尊奉的「教主」,就連民間社團,也充斥著各式Seafood,享受供養膜拜與感恩,但他們帶來的是正能量嗎?存查。
我們比較希望由正常的凡人來治理國家,靠的是理性和制度,而不是魔法或神跡。